*现pa,oooc注意
*虚洛提及
00.
情侣的打啵叫接吻,兄弟的打啵叫惺惺相惜。
01.
龙游大学的研究生无限有特异功能,能操纵金属,这在整个龙游甚至全国都是小有传言的事情。
曾有许多电视台报社来试图采访,都被他婉言拒绝,因此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能确定传言的真实性,也不知这个传言是从何开始的。
人人都对他的能力保持好奇,都希望他能露两手,或者为社会做做贡献。
同校的大二学弟风息也不例外,他的这个好奇心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一旦起了,不满足掉的话他就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好,总之是不会罢休。同宿舍的虚淮说他上辈子可能是只猫,而且是被自己的好奇心给害死的那种猫。
02.
可大学部和研究生部隔着几公里的距离,风息每次跑去偷窥无限都十分麻烦,最后索性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来一场男人的较量。
他想,这高年级学长看着斯斯文文的,说话也慢条斯理的,想必不是很能打,所以只要自己一个人去挑衅应该就足够把他逼到绝境用金属操控的特异功能反击了。
于是他趁午休时间把无限约出来,特意选了一个金属水管多的天台要跟对方决斗。
满脸莫名其妙的无限手里还端着半盘没吃完的盒饭,三菜一汤,清淡得不行。
风息捏着拳头,摆好了姿势,想说:“来决斗吧!”
可眼睛往那手上的盒饭一瞥,嘴就瓢成了:“来点肉吧!”
“……?”无限满眼疑惑,心想这学弟关心人的方式还挺正式,还专门约了个没人的天台建议,便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某大二学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啥,头毛“嘭!”地冒烟炸开,一时羞耻之下,他大喊一句“我是来打架的!”,就莽撞地往前冲去。
然而那看起来清瘦白皙的学长,微一让身,脚背一勾再顺势折膝抵上,一气呵成下,发恼的豹子转眼间就被按压在地动弹不得。
“抱歉。”长相极具欺骗性的高年级生说,“条件反射。”
这时,大二环境专业的风息同学,脸被瘪瘪地挤压在地,腿被绞成半个麻花样,余光秒到高年级生被风撩起的衣袂下浅浅的腹肌,才终于回想起了曾经在校园正门公告栏匆匆瞄过一眼的新闻:
「恭喜我校无限同学5连冠全国散打大赛!!」
03.
风息是被无限背回宿舍的,宿舍门被开开的时候,里外的人都愣住了。
门外风息腿上绑着医用木板,脸上贴着创口贴,一身灰地老老实实趴在无限背上,而门内一蓝一褐两个身影此刻正紧贴在一起。
“……艹?”两边同时出声。
04.
等门被一阵狂风刮闭,再重新开启之后,洛竹满脸红透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摇摇欲坠,似乎魂已飞去了九天之外。
一旁的虚淮则随意地整整外衣,像没事似的遮住脖子上的痕迹说:“你不是说晚上才回来?”
“啊。”在风息炸掉之前,无限先说,“他太饿了,想过来吃我盒饭的时候,我不小心把他弄脱臼了,实在抱歉,所以这才把他送回来休息。”
虚淮朝无限望去了一个“什么铁憨憨?朝你冲过去明显是要干架吧?”的眼神。
“这都不重要!”风息打断虚淮的腹诽,“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缩在角落的洛竹脸红得烧了起来,身影越缩越小,最后缩得像只可怜巴巴的小松鼠一样勾着头不敢抬。
虚淮倒是面上没什么表情,“哦”了一声说:“我们在交流兄弟感情。”
“?”风息想说你当我白痴吗。
蓝眼的室友又说:“这是很普通的兄弟行为。”
末了,虚淮突然看向无限问:“对吧,无限学长?”
无限抬眼望向虚淮,眼神往风息脸上游移了一瞬,才轻答了声:
“对。”
05.
等把无限打发走,风息以一种促膝长谈的架势坐在虚淮面前。
“你之前认识无限?”他微蹙着眉问自己亦弟亦友的室友,“怎么你两好像很熟?”
虚淮默然摇摇头,一把把缩在一边的洛竹拎起,又随意拿了几本书说:“我跟洛竹去图书馆看书。”
接着拉着洛竹在风息一声长长的“哎——”里,逃也似的跑下了宿舍楼。
虚淮当然不能说,传闻中神秘的无限学长,常常坐在篮球场的观众席上看书。只要风息去打球,就会有这个沉默不语的学长看书的身影出现。
从不往观众席看的风息,自然不知有这么一个人总会掐着点坐在观众席上有意无意瞄向他,但习惯性注意风息周围气氛,会适时为他挡掉不必要烂桃花的虚淮,可是将这位学长的行为看得一清二楚。
一直没有动静的人,突然被心中正主挑衅上门,这个发展太有趣了。
虚淮面无表情地“噗嗤”了一声,引来洛竹不明所以的疑惑侧目。
06.
脱臼的关节好了没多久,风息又去约架了。
一开始确实是想看无限耍耍控制金属的特异功能,但后来几乎就是纯粹打不过的不甘心了,而且无限似乎从第一次之后就刻意让着他,不愿出全力,这让崇尚光明磊落不认怂的风息心里哪哪都不舒服,这约架的频率就越发高了。
然而作为研究生的无限其实时间并不充裕,每天陪风息打来闹去的,他的研究生论文快到死线了,文章还没来得及有什么进展,弄得导师们全都有了意见。
于是他只能在风息再一次约架时,用全力将风息扣压在墙上,打算好好跟风息说清楚。
他有些刻意地站远了一步问:“为什么老想着打败我?”
风息原本想说“就是不甘心老败给你”,可话刚滚到齿间又被咽了下去,无限正直直望着他,望得他莫名其妙有些心虚。
“我想看你的特异功能。”他总算想起了自己挑战无限的最终目的。
无限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后,松开了擒着他的手问:“给你看后,你就不再找我打架了?”
这个问题把风息问得有点懵,他想了一下每天没架可打,不能随时叨扰无限的生活,好像有点不习惯,但他堂堂男子汉,怎会食言自己曾经的决定,便咳了几声别过头,挠挠自己脸颊应道:“啊……嗯,对。”
无限“嗯”了一声说:“那我开始了。”
抬起的手慢慢收握的时候,无限身上素净的单衣随着徐徐吹来的风上下浮动,风息从那衣袂飘飘中看到远处水管微微的摇晃,顿时觉得心里像是被棉花轻软地堵了一块,不舒服,又顺不出被那口郁结。
“等等!”他不及多想,开口制止了无限的动作。
无限沉着眼看他,而被盯着有点发毛的人有些无措地不知该接什么话,实在不像平时那个见着无限走过就要一个飞腿的风息,所幸无限很有耐心,被他抓着手并没有挣扎,静静等着他开口。
过了半天,风息才试探着说:
“要不要……当我哥们儿?”
07.
其实风息的想法很简单,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个正当理由每天继续打扰无限。
可无限显然是误会了什么,毫不犹豫地回了个:“好。”
接着就往前倾身,将轻吻落在风息的唇上,然后在与风息鼻息相触的距离低声说:“我当你哥们儿。”
反射弧漫长的绯红这才迟迟爬上风息的耳朵。
他一把推开无限,试图抹掉唇上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哥们儿才不会打啵接吻。”
无限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擦抹嘴唇的动作:“情侣的打啵才叫接吻,兄弟的打啵叫惺惺相惜。”
“?”
年轻学弟这一刻觉得心很累,但就在这些微的心防松动下,又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无限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意识到自己差点被这可怕学长洗脑的风息,突然觉察到面前人的可怕。
无限还想说什么,却只见有点傻眼的学弟朝他摇摇手说: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那矮了他小半个头的大学生,身子左摇右晃地往外走着S线,却还挺着胸膛故作镇静的样子——
实在可爱得没天理。
研究生学长手背挡在嘴边,将轻笑掩进微风里。
08.
虚淮正和洛竹在卧室扫水,就见风息有些魂不守舍地回来。
现在正值回南天,宿舍被子湿漉漉的,地上积了水,墙上也在往外冒水珠,宿舍门口更是跟水帘洞的瀑布似的哗哗淌着水帘。
风息讨厌水,讨厌下雨,讨厌回南天。
对水情有独钟的虚淮就时常以此揶揄他。
“你上辈子是猫科动物吗?”
看,嘴毒的室友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风息站在门口完全不想进寝室,在门口徘徊半天还是决定去篮球场透透气,不想再呆在这湿哒哒的地方。
但今天的球运似乎并不好,运球扣了几个篮都没扣进去,风息“啧”了一声,自暴自弃地把球砸向地面,球发出响亮的“嘭!”声,朝阴沉的厚云反弹飞去。
球飞上高空的速度并不快,可一到飞至的顶点,旋转着擦上一些湿润后,坠落起来就像失了引擎的飞机,划开空中的水汽俯冲下滑。
风息的目光随着球缓缓滑移,一点、一点向前,直至观众席下简单衣着男人的脚边。
男人微伸出脚拦下篮球,脚腕从裤脚隐隐漏出一截,半开的领口随着他勾下身拿球的动作滑得更开,坚实的胸膛和若隐若现的腹肌显现出来,而原本应该与这人格格不入的眼镜,被男人戴得略微松垮,意外的搭配。
这个画面,洛竹曾给风息科普过,是很多小女生喜欢的——禁欲系。
男人越过黑丝镜框朝风息看过来,目光里潋滟着风息讨厌的回南天的水汽。
“风息。”男人轻唤了一声,拿着球走来。
“别……别过来无限!”原本有些迷茫的风息突然两眼一瞪,“我好像生病了,别过来,会传染给你的!”
风息确信自己病了,不然为什么他一看无限的脸,心就忍不住跳得犹如雷鸣呢。
09.
再之后的一段时间,无限身边一下安静下来。
风息好像一瞬间就对无限没了兴趣,无限几欲主动给他表演金属控制,都被风息逃过了。
无限对风息的反应有些犹疑,迟迟没有做进一步的改变,直到一日艳阳高照天,虚淮来到研究生部点名找到无限。
“你把风息带歪了,就得负起责任来。”无限刚走出房门,虚淮劈头就说。
状况外的无姓男士显然没听懂他的意思。
虚淮拿出兜里的手机,快速刷了几下,才翻过来给无限看屏幕,里面是两个人蹲在地上的背影。
右边那个歪斜着束着毛糙紫发的人是风息,而左边那个男人无限却是没见过。
见无限没有什么表情,虚淮的眉头皱成一个小冰川,他弯着指头狠狠叩了叩左边男人的背:“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风息在gay酒吧找的男人。”
“!?”向来平静的人终于漏了口呼吸没顺起来。
很好,虚淮在心里比了个“爽到了!”的手势,面上还是惯常的波澜不惊。
“风息前段时间神经兮兮地说自己病了,说自己可能喜欢男人。”虚淮收回手机,免得被面前的人给盯出个洞来,“所以他就去gay吧找了男人,说要试……”
虚淮话还没尽,无限已经一阵风地消失在原地。
一直小心对待的人就这么飞走了,拳头捏到失去血色的全国青年散打冠军怎么可能受得了。
某深藏功与名的虚姓大学生,默默给那位酱油gay默哀了三秒。
10.
风息这头正跟刚认识的gay朋友蹲林业局划的荒坡上顶着烈日植树,一阵劲风忽然袭来直接把他身边的人卷上了天。
“……发生什么事了?”正提着水的洛竹见着在天上哇哇尖叫的男人,扔下水桶,朝风息惊恐跑来。
殊不知正是他自己偷拍后发给虚淮的风息和男人的植树背影图成就了现下的状况。
只听天上那人大喊着“啊!”了一声,直接歪脖子晕了过去。
风息对突发状况愣了片刻,正要拿出手机报警,就被一只浸着温汗的手压下。
“……无限?”
面前头发微微凌乱散开,衣服褶皱贴着汗的男人,正是之前被风息挑衅数次的无限。
无限看着他,手微微扬起,高空的男人骤然下坠,再在摔到地面前猛然停住,又“啪”被甩滚下了地。
风息这才看清,男人的四肢不知何时绑上了拧成圈的金属水管。他和洛竹愣成了同一个表情,唯有不停眨眼才能压下心里那句“卧槽!”
而这边直直看着面前人的无限,风风火火来了,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卡了壳。
本来还有点想逃心思的风息,看着无限犹豫的欲言又止,反倒坦荡了一些,便姑且问了一句:“他……没死吧?”
这一问,又往无限心里正缓缓熄灭的火苗浇了成吨的汽油,无限只听到自己脑中“轰!”的一声,就觉得无名火要把他的理智烧熔了。
“没死。”无限这男人是越气面上越冷,他挡掉风息看向地上可怜人的目光,“你找男人必须是gay吗?直的不行吗?兄弟不行吗?”
话少的人突然连环问下来,气势也是有些吓人的。
风息退后一步,觉得有点喘不上气:“兄弟……呃,兄弟怎么谈恋爱啊。”
“兄弟谈恋爱天经地义。”无限面不改色地说。
一旁的洛竹不禁悄悄点点头。
“?”
风息一时找不出话反驳,失神间无限抱了上来,而风息沾满泥土的手悬在空中,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就那么无处安放地僵着。
无限亲了一下他的耳垂,后伏在他耳边说:
“这是很普通的兄弟行为,不要误会。”
11.
风息发现自己的心跳和无限的心跳渐渐同步了起来。
它们同样的有力,同样的喧嚣,同样的热烈。
他试探着回抱住无限的背,想将两人的心脏贴得更靠近一点。也许是被烈日晃了眼,也许也有些晃了心,他忽然觉得:
这普通的兄弟行为……好像感觉也不坏?
FIN.